掌上金普
视听
TV
Live
视界
导航栏
首页
头条
金普
足球
专题
文体旅
本地宝
深读
氢能
经济
党建
社会
健康
教育
点播
圈子
征集
潮购
视频
直播
文化
媒体聚焦
宣传思想文化
经典实践项目
金普号
政府机构
街道园区
名企名优
教育培训
文化医疗
休闲景点
时尚生活
UAT
Home
>
深读
他一开口,唱哭万人!但他背后的故事,我不敢看……
2025-01-09 09:21
几天前,西安大明宫万达广场,聚集了上万人。
他们有的清晨五点赶来,有的驱车一天才到,还有的拖家带口翘首以待。
刺骨的寒风呼啸而过,零星的雪花时而落下,冻得大家紧缩着脖子裹紧了棉衣。
但随着一声响亮的锣鼓声,大家齐刷刷地看向不远处的戏台子。
待大红幕布揭开后,更是群情激昂,呼声一片。
只见一个穿着黑色戏服,扮着花脸的秦腔演员,迈着坚毅的步伐登台。
而后铿锵悲歌,把一曲《斩韩信》唱得那叫一个断人心肠。
台下掌声如雷,叫好声一浪高过一浪:
西北秦腔王,果然名不虚传!
然而就在两个月前,这位秦腔王还名不见经传,知名度仅限甘肃的白银和定西一带。
因为近期他开通了网络直播,这才一下子火了。
不仅把秦腔唱成了万人演唱会,还让自己成了现象级“网红”。
那这位西北秦腔王,到底何许人也?
他的名字叫安万,甘肃白银人,国家二级秦腔演员。
8岁学艺,13岁登台,如今47岁的他,是一家民营剧团团长。
有人说,全民娱乐的时代,他和他的秦腔能“横空出世”,全靠老天爷赏饭。
但仔细了解后才发现,事情绝非这么简单。
让我们把镜头推向幕后。
当安万擦去脸上的油彩,眼前的一幕令人错愕。
怎么形容呢?
他的脸就好像由一块块粗布缝合而成,布满针脚疤痕。
而一个拳头大的血管瘤,令整个五官看上去都错了位。
原来他不是什么“天生花脸”,而是天生一张丑脸。
因为从小脸上长瘤,安万说自己是“被打上记号的坏怂”,完全是村子里的另类。
没有朋友、不受欢迎、读书也不开窍,五年级没读完就辍学了。
童年里,他的玩伴是磨坊里的驴,看家护院的狗和树丫上的鸟雀。
能去的地方,也是人迹罕至的山林、河边和黄土弥漫的田地。
他很孤单,但骨子里对生活的热爱,令他并不寂寞。
只要有人来村里扎台子唱戏,他就一溜烟跑过去看。
八岁那年,舅爷爷临时起意,借来油彩给他画了个花脸。
没想到,装扮起来的安万,就像从戏里走出来的。
这一刻,一团火苗在他心里倏然闪现——
“我要唱戏!”
就这样,安万开始拜师,但师傅们一想到他的样子又统统拒绝了他。
“我不信唱不了”,没有师傅带,他就偷着学,没机会上台他就一直等。
而这一等,就是五年。
13岁时,命运的转机才迟迟降临。
那一天,唱《三下阴》的角儿临时请假。
就在老师傅问“谁能唱”时,安万第一个举起了手:“我能!”
他暗下狠心,“这次干死也得唱好”,而结局也如他所愿,喝彩声一片。
安万,正式出道,并在几年后独立带团,开始了走南闯北的生涯。
梁晓声在《人世间》中有这么一句话:
“从你出生的那一刻起,端什么碗,吃什么饭,经历什么事,都是定数。”
人生如戏,我们拿到的剧本,早在冥冥之中写好,只待我们去演绎。
哪怕有时候看起来阻碍重重,但别气馁,是你的角儿,别人抢不了。
13岁上台,47岁才火,中间的几十年,安万干什么去了?
他在历劫,在他的秦腔世界里跋涉,就像跨越万里秦川。
其实,早在二十几岁时,他就组过一个二三十人的小团。
但当时,他们拼了命地唱,一天也就赚几十块钱。
眼见没米下锅,剧团很快解散,而安万也开始四处打工。
他仰天长叹“秦琼都有卖马的日子啊”,随后一气之下烧毁了戏箱。
但只要能填饱肚子,心里那颗唱戏的火种就死灰复燃。
几年后,他凭着“满口嗓”和“会得多”,唱进了兰州戏团。
从此,他与秦腔再未分离,真正走上了那条命定之路。
他的花脸越唱越响,眼看就要成秦腔名角了。
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老天爷又和他开了个玩笑。
血管瘤恶化,戏唱不了了,梦想和收入被拦腰砍断。
愤怒、不甘、恐慌,在他心中翻滚,像张牙舞爪的怪兽对着他撕咬。
最痛苦的时候,安万拿起剪刀,硬生生剪掉了脸上的肉瘤。
那种撕心裂肺的疼,那种不顾生死的恨,彻底将他拽入绝境。
“不唱戏,我魂都没了,和死了没两样!”
那段时间,他经常一个人去野外大哭,也动过自杀的念头。
他冲着山谷,冲着天空,凄厉地唱着“老天爷呀,你杀我吴汉,为哪般为哪般啊!”
这句秦腔《兴汉国》中潼关唱段的词儿,会在几十年后成为他的拿手好戏。
只是在当时,却是他绝望中的呐喊。
但这其中,似乎又有着某种呼应。
也许,没有曾经的肝肠寸断,就没有今天的感人肺腑。
真是“经事长智,历事成人”,不经寒彻骨,不得梅花香。
只是,当时的安万不知这彻骨的寒意,会何时消散。
《道德经》有言:“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
狂风不会整天刮,暴雨也有终止时。
天地大道尚且如此,人生又怎会一败涂地?
那些没等来希望的人,不过是早早放弃罢了。
还好,安万不在其列。
他熬啊熬,终于挺到了“贵人”出现。
有个刘总,听说了他的事,不远万里前来相助。
刘总很慷慨地借给他五万块钱,让他先把手术做了。
安万感激地拿过钱,但转身就把钱给剧团发了工资。
不久后,他在众人的帮助下,在网上做起了秦腔主播。
从一个人讲戏开始,他渐渐有了一批铁杆粉丝。
后来粉丝们多方筹钱,终于凑齐了他的血管瘤手术费。
爱心人士捐款名单
一切都好了起来,所有风雨都过去了。
之后,安万重拾信心,鼓足干劲,又拉起一支唱秦腔的队伍。
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百人剧团”。
这些人仿佛早就准备好了,只待安万吹响集结的号角,他们就奋不顾身地聚拢而来。
虽是团里的“一把手”,但安万不是那种严格精明的管理者。
他对大伙的要求,就四个字——戏比天大。
戏比天大,是敬畏,是热爱,是不计得失,是肝脑涂地。
走进剧团,你会看到每个人都自发地忙碌着。
当家花旦张建丽,清晨吊嗓子、练身段,上台唱戏,下台直播,一刻不停;
后勤总管老张,调乐器、拉大幕、搬道具、盯字幕,从凌晨干到深夜;
还有“帽官”张绍华,为了看管戏服行头,五冬六夏住在后台的帐篷里……
他们跟着安万一路走来,最常说的就是,不管给不给钱,秦腔这活不能耽误。
除了这些老一辈的秦腔人,让我感触颇深的,还有团里的那些00后小配角。
他们和大多数年轻人一样,喜欢玩手机、打游戏,说起秦腔,也是“感觉一般”。
但真到了台上,又个个精神抖擞,哪怕只是当背景,都一丝不苟。
零下十几摄氏度的严寒中,这群孩子穿着单薄的衣衫,往往一站就是四五个小时。
有记者问:“怎么坚持下来的?”
孩子们腼腆地说:“必须认认真真的,不能耽误别人。”
在团里,安万无疑是那个精神领袖。
但一场戏的分量,却是这一百个肩膀共同扛起来的。
曾看过一句话:
“没有谁的成功是一蹴而就的,所有荣耀背后,都有着苦行僧般的自律。”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的道理,我们都懂。
但为了那一分钟,愿意练十年功的人,少之又少。
只有那些熬过了无人问津、跨过了艰难险阻的人,才能最终赢得命运的青睐。
有人说,眼下是“刷屏时代”,我们都在被算法精准投喂。
五花八门的娱乐中,为什么秦腔这种古老的艺术会焕发生机?
印象里,秦腔似乎只出现在村子里简陋的戏台上,听众也多半是老人家。
直到看了安万的一些演出直播,我才找到了答案。
其中,有一个场景,令我印象深刻。
在人头攒动的台下,有很多年轻人和中年人的身影。
他们聚精会神地听着,动情时还会跟着咿咿呀呀地唱。
且不说婉转的曲调,就是文绉绉的戏词,也不在话下。
有个叫牛哥的票友,为了看安万的戏,经常连夜赶来。
不仅看戏唱戏,还因为秦腔结识了很多朋友。
每每散场,他都意犹未尽,经常叫着朋友再唱几段才罢休。
有位网友说得好:
“秦腔的根在土地里,在土地上过活的人都听得懂秦腔。”
这是大西北人血脉里的文化基因,又何尝不是我们中国人的“血脉觉醒”。
近些年,借着网络的东风,“国潮”涌动。
寄情山水、围炉煮茶、焚香听戏、古法养生、复古穿搭……
那些曾经被很多人嗤之以鼻的“老东西”“土物件”,如今看起来是“真香”。
怪不得有人说,到了一定年纪,中国人就会血脉觉醒。
华夏子孙,同根同源,大西北的戏,就是中国的戏。
我们听的不是秦腔,是我们中国人内心的声音。
就像贾平凹说的:
“秦腔是,你在苦的时候越唱越苦,在乐的时候越唱越乐的家伙。”
西安巡演结束时,安万跪谢父老乡亲。
他说:“俺们都没啥文化,就想着把戏唱好,才对得住大伙。”
太自谦了。
什么是文化?
能唤醒民族记忆的,能找到身份认同的,就是文化。
曾有人问安万:“您信命吗?”
安万平静而坚定地说:
“你说不信吧,但一切都好像是命中注定,你说信命吧,我好像又不太向命运低头。”
他将自己的人生,融入一句句唱词中,也将个人的命运,融入秦腔的命运里。
“过去,秦腔改变了我的命运,现在,秦腔又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秦腔也因为他和他的团改写了命运。
纪录片《秦腔不死》中,结尾有这样一幕。
安万结束演出后,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站。
他们十几辆车,在雾蒙蒙的清晨里,沿着九曲十八弯的盘山公路飞驰。
天越走越亮,路越走越宽,就像秦腔的未来,也注定光明璀璨。
因为安万说过:
“只要台下有一个观众,咱这戏就得唱完!”
来源:读者
深读
大黑山副刊
人生不过暖暖爱,慢慢行,默默闻
人这一辈子,一定要读一遍《诗经》
二十六个家
《长安三万里》没讲的故事,藏着大唐由盛转衰的秘密
Copyright©2022 Neusoft. All rights reserved.
1
点击右上角
···
2
选择在浏览器中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