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金普

除夕夜那顿难以忘怀的饺子 文/纪永科

2024-02-23 13:53

  生活中,每个人都会留下许多刻骨铭心的记忆,烙印在心灵深处,无论喜怒哀乐,时间愈久,记忆愈深。1971年除夕夜的那顿饺子,或许是我内心最深意的定格,从来不曾模糊。

现在对于北方人来说,过年吃顿饺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谁家过年还不吃顿饺子”这是北方的习俗,象征着团圆与吉祥。但在50多年以前,过年还真不一定能吃上饺子。

我出生18个月后,父母担心幼儿园照顾不好我,而城里的奶奶还需要照看我的堂哥,父母便把我送到了普兰店乡下的外婆家。

母亲姐妹8人,我7个姨,没有舅舅。母亲和几个姨读书后都进入城里工作,分布在全省各地,只有老姨高中毕业后没有进城工作,留在乡下以便照顾我外公、外婆。外公以前在空军某部当军工,50年代初期,其部队换防,外公没随部队过去,留在了现在的普兰店杏花村。杏花村便成了我的第二故乡。

当时,我的家境条件相对来说还是挺优越的,父亲在机关工作,母亲是国有大型企业职工,收入也比较高。而那个年代,大部分家庭是单职工家庭,即丈夫一人工作,妻子做家庭主妇。当时物资极度匮乏,计划经济体制下,粮油定量供应,细粮及食用油少的可怜。大部分商品也是凭票供应,按户或人口分配,这样避免了贫富差距扩大化。

农村的情况就非常糟糕,大连地区农作物以玉米为主,所以农民基本没有细粮可吃,但有少量的豆类和黄米、小米等。每年分配的粮食,基本吃不到第二年秋收季节,农民忍饥挨饿,那段峥嵘岁月不堪回首。

1971年除夕,我在杏花村外公家,父母和几个姨节前都没有回来。上午,外婆炸了很多萝卜丝丸子,还制作了很多年糕等节日食品。下午,外婆对外公说:“家里一点白面也没有了,今晚如何也得让外孙子吃顿饺子啊,你出去看看谁家有白面,借些包点饺子,等明天姑娘回来就还上。”

  外公家的白面和大米,基本是我父母和在城里工作的几个姨省吃俭用送来的。春节时,肯定会带米面回来。外公听完外婆的话,叹了一口气说:“咱家都没有白面了,别人家还能有吗?”当时杏花村,确实如此,全村只是我外公家条件相对好一些,因为我那些姨都在城市工作,也非常孝顺。而我是村里唯一一个天天有饼干吃的孩子,这在当时是很难做到的事情。
外公说:“要不赶紧磨些白玉米吧,我去别人家要点榆树根。”我当时根本不知道白玉米、榆树根与饺子有什么关系。

外公冒着刺骨的寒风出去了,不长时间就带回一块榆树根回来。外公又出去从生产队牵回来一头灰驴,在东屋磨坊就开始磨白玉米,我只是好奇地观望。面磨出来以后,外婆就开始用罗筛过滤出一些细玉米面,外公又用石臼将榆树根捣的很细很碎,然后放到了玉米面里。原来榆树根是起黏合玉米面作用的,当时农村各家各户都备有。玉米面酸菜猪肉馅的饺子很快就包好了,里面还放了好几个一分硬币。除夕夜,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起,我吃上了热气腾腾的饺子,外公外婆看着我,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50多年过去了,1971年除夕夜的那顿饺子,是我一生中吃得最香、最可口、最难忘的一次饺子,每每回忆起来,都是满眼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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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乙斋中国文化传播中心(微信号:louyizhai)编辑制作
文字:纪永科
诵读:小 晓
摄影:纪永科(楼乙斋摄影学社社长)

文编:马俊健  纪永科 徐宪国  于 琴  孙又文

网宣:蔷 薇 李新新

美编:海 平 王 妍

主编:郭 佳

监制:阎 峻

顾问:田纯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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