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金普

年味 文/崔岩

2024-02-27 14:19

  

花开花落,岁月更迭,不惑久已,我早不再盼望过年了,然而,年仍然如期而至。于是,在接近年根的忙碌中,我挤出时间,早早备好食材,开始“走油”,炸丸子、炸鱼、炸麻花……以这种最朴素的方式找寻年的味道。

孩提时代对过年总是充满期盼。期盼穿新衣、戴花帽;期盼挂灯笼、放鞭炮;期盼压岁钱、期盼包着钱的花样饺子。在父母的忙碌中,伴随着我们上蹿下跳地欢闹;香香脆脆、甜甜糯糯的各种美食让我们大快朵颐,伴随我们长大。
在所有关于过年的回忆里, 最难忘的就是我偷喝“酸枣蜜”的事。酸枣蜜是一种美酒,虽酒劲不大,但是喝多了也是有后劲的。那年三十,父母都在忙里忙外地张罗着,我偷偷啜了一口酸枣蜜,那酸酸甜甜的味道,感觉和饮料的味道一个样,我喜不自胜,一口一口地喝下去,最后整瓶酒竟然见了底,为了不被父母发现,我急中生智,兑满水扭好盖子悄悄放回了原处。不一会酒的后劲上来了,我迷迷糊糊地晕睡过去。父母亲忙完后发现了脸蛋通红浑身滚热的我,大家都以为我是感冒发烧了,父亲背起我就往医院跑。量体温、化验,一通折腾,医生说啥事没有,父亲又背着我往家走。其实在父亲的背上,我已经清醒了,但终没敢说是自己喝了“蜜”。父亲到家后才闻到我身上的酒味,发现那瓶原本红红的酸枣蜜已经没了颜色……

儿时的年味就如同这酸枣密一样,醇香醉人。
长大后,记忆里婆婆家的年最有味道。婆婆家住在金州登沙河镇,这里的年和城里的年很不一样。这里每年的腊月二十三有“赶年大集”,熙熙攘攘的人群涌入集市,开始置办年货。紧接着,男人们杀猪、宰羊、炖肉,女人们则忙着碾米、磨面、蒸包子、蒸馒头、打年糕。整个村子炊烟袅袅,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年味”,人们的脸上都荡漾着幸福的笑容。

除夕中午一过,家家户户就开始贴对联、贴窗花、贴福字,叫“封财门”。每年这个时候,婆婆总是怕把我们封在外面,一遍又一遍跑到“大门垛”口张望,等着我俩从城里赶回去再封门。公公会提早在墙上挂上花花绿绿的老宗谱,上香祭祖。我认识宗谱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三十晚上,乡邻们都扛出自家的礼花、鞭炮,一家一家地排成长龙,较着劲放,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清脆悦耳,此起彼伏,持续好几个小时。人们在鞭炮声中告别过去一年,祈福充满希望的新一年。

大年初一所有家人聚在一起吃团圆饭,扯着大嗓门,讲着乡村里各种各样的农事,猪崽子、菜种子、孩仔子,有说不完的话……
一年又一年,浓郁的烟火气让我爱上了乡村的“年”。
我最喜欢吃的是婆婆家自煮的猪肝,每年初四回城的时候,婆婆都会把她也最愿吃的猪肝丝毫不留地装进我们的包裹里,还有酸菜、血肠、馒头、丸子、炸鱼,大包小包。这还不算,婆婆总要宰只鸡炖好后,让我们带回去吃。
记得有一次,她瞄上了一只又健硕又漂亮的大公鸡,那公鸡好像知道自己马上就一命呜呼了,飞上飞下拚命扑腾,婆婆呼哧带喘好不容易将它抓到手,把鸡好一顿“收拾”,并向我们炫耀:我把鸡骂了一顿,还“咣咣”打了它两个嘴巴......逗得我们哄堂大笑。

  
婆婆用她那粗糙、布满褶子的手熟练地把鸡炖上了。鸡汤浓郁的味道扑鼻而来,入口即化的鸡肉在舌尖上跳跃……
我敢说这是天底下最美的味道,它是婆婆的味道,也是弥散不尽的年的味道……
过年(过春节)是我们中华民族珍贵的精神文化财富,它以最珍贵的人间烟火传达着我们最美的习俗。在一蒸一煮的烟火缭绕里升腾着我们的祖先对生活的热爱对美好生活的期盼;在一汤一水的挥洒间浸润着对亲人对家人的爱戴。如今生活好了,人们对于吃啥并不介意,但是“年”依然更是个值得延续与隆重的节日,在美食的咀嚼里感受家感受民族的温度,在亲人的问候团聚里感受中华文明的抱团取暖的力量,在除夕到元宵节的仪式感里,在五彩缤纷的非遗传播里,品味祖先探索的农谚民俗里的大智慧。

在孩子们看来,年味是凝结在舌尖上的,是炸响在鞭炮声中的,是喜悦在新衣服上的。在成年的我们看来,年味,其实就藏匿在平凡生活的细微处,跳跃在心灵感应的律动中。只要我们用心去感受、去品味,那份独特的年味便会在我们心中缓缓流淌,温暖而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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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崔 岩

图片:崔岩提供

文编:马俊健  纪永科 徐宪国  于 琴  孙又文

网宣:蔷 薇 李新新

美编:海 平 王 妍

主编:郭 佳

监制:阎 峻

顾问:田纯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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